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栀儿,你是我所有朋友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个了。
那一天是我的生日,我为了躲过室友们关于party的纠缠,下午的设计课还没上完就悄悄溜了。我跑到红房子酒吧,点了一杯软饮,翻开新一期的《异妖志》,躲在角落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。
看完最后一个故事,合上杂志,才发现酒吧正在搭舞台,原来晚上有演出啊,我瞟了一眼海报,竟然是我最爱的痛痒乐队!
演出开始的时候,我站在人群的中间,亢奋的鼓点在幽暗的灯光里荡开缭绕的雾气,铿锵的贝斯声划破喧嚣的躁动,随着人群的摇摆与哗然,我渐渐被挤到墙边,你的身边。你带着一顶贝雷帽,黑色上衣黑色阔腿裤,银色的铆钉耳环非常炫目,梅子酱色的口红酷极了。
唱完第三首《安阳》的时候,主唱点了一支烟,娓娓诉说着这些年的流浪生涯。我扭头一看,你正将烟尾巴在砖墙上掐灭。
于是我向你借了一支烟,你顺势为我点着火,我挤破了薄荷爆珠,清凉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。我的鼻尖与你的额头只有三寸的距离,但是青烟朦胧了你的脸,我识不出你的笑容里藏着什么。
“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有反抗......”乐队低沉地嘶吼着,终于将气氛燃到极点。
那时的我们,不过是在和平年代的温室中长大的青年,尚未在勾心斗角的社会中撞过南墙,究竟是哪里来的愤怒,哪里来的激昂,莫不是盲目的随意宣泄罢了?既是气氛使然,内核如何,似乎已经无关痛痒,轻如鸿毛了。
我跟随人群一起怒吼着“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有反抗......”摇摆着,旋转着,明灭闪烁的灯光一时之间晃瞎了我的眼,一不小心没站稳,我竟然与你撞了个满怀。
尴尬之间,你温暖的手指拂过我的脸,正当我想入非非,你扯着嗓子在喧闹的人群中对我大声道:“口红蹭到你脸上了,你看,都擦不掉了!”
我笑道:“就当是给我上腮红啊,好得很!”
然后,我们一起继续随着人群手舞足蹈起来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