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在学校值班,一个微信上聊过的女生似乎有意识地跟我说话,得知她回家只有一个人,妈妈住院爸爸陪护,又没有钱吃饭……内心柔软的我,就答应一会儿值完班领她一起吃饭,当时她满眼都是惊讶,大概想不到,作为一个老师会真的请她吃饭吧!
吃饭中间,谈了很多,我也借此验证了一些事情。之前她在微信里发过自伤的照片,也约过要见面咨询,今天就算是正面接触了,之前有很多猜测和担心,今天逐一得以验证。关于她的家庭情况,哥哥从小就是隔壁家的小明,上的是一中清北班和国外的大学(好像是悉尼的一所什么大学),据说五年花了300万(这个信息有待验证)。所以她从小是在妈妈对哥哥的比较中长大的!妈妈是在阿姨的幼儿园里负责买菜,爸爸工作不详,哥哥在深圳上班,嫂子是律师,月薪两三万。她的诸多描述和常识似乎略有不符,行为举止略有自己无法控制的成分。比如在门口见到另外一个学生,她就直言中午在小区打了人家一下,对方刚好是我的熟人,说也还了她一下。她居然说当时情绪激动,只要是个人就会打过去,即便对方五大三粗,还手把自己打死也不怕,完全不考虑后果的那种。
言谈中也谈到了自己能看见墙上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,甚至玻璃上会有人脸,而且有时会觉得别人对她不利。我验证到她有一定的幻觉和妄想,自己并不以为自己与众不同,自知力不够完整,根据许又新的病与非病三原则,她的主客观世界不统一,出现了幻觉妄想,自制力又不够完整,高度怀疑出现异常,我建议她如果条件允许,让父母带领去新乡二附院做一下确诊,她却说妈妈也是极度暴躁和不够正常,情绪超级激动,而且一再强调不让我去和妈妈联系……虽然我八点有读书会,但是看着她的恋恋不舍和谈兴正浓,只能完美的错过读书会,把时间全部交给她。
当我冒雨把她送到小区楼下的时候,似乎她的一个亲戚在担心的等她,但是据她所说,手机电视都被没收和去掉电源,就连电话手表也充不进电,而等她回到家没多久就给我发短信说被她妈骂,求安慰……
诸多因素告诉我,而我当时也非常坦白的告诉她,她应该不止抑郁症那么简单,有必要去精神科确诊一下,如果需要吃药的话,会很好的缓解,尤其是18岁以前,人格还未定型。她很肯定地否定了爸妈会带她去医院,而且说如果能活到18岁,她自己去医院看。
据她所说,用小刀划手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,而且说有1500条之多,还说应该发明一种左手划起来比较舒服的刀,刀也被收走了十几把……谈到小学六年级曾经吃过安眠药自杀,后来呕吐……在她的嘴里,死亡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,引得旁边吃饭的另一位女士一直在关注我们。当然,我也口头再次强调了和我交谈期间不自杀的协议,或者一旦有自杀想法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,她也用眼神默认了。
吃饭的间隙,她会说“老师,我并不信任你”,又会说“老师,我太想让你当我妈妈”,言语和情感之间会有矛盾,而且言语中更多的是试探,挑衅和不确定,但她的语言打过来到我这里被软软的接住……
话语中略有矛盾,可以感觉到她的思维是比较随意的,略微有些跳跃,就像她说的,她的情绪不受控制……
和她无论在微信交谈还是现场交谈,我的心里都是相当的平静,无论她的感动还是她的挑衅,在我这里都没有波澜,对于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件事,我都觉得很正常,对于她这种状况来说都是理所应当的反应,虽然我会有一点点的心疼她,但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,或许也有一点点的小麻木。只有小心的印证着我的猜测和一些细节,来判断她目前的状况,我能做的大概只有陪伴和了解情况,收集材料,当然,目前最需要的是找她的亲戚验证,但看样子找她父母验证的阻力比较大。而我又不想完全违背她的意愿主动和父母接触,但这个孩子确实需要去精神科确诊并且有可能需要吃药,家庭也需要有所改变!
所以,不排除学生中有一些确实有精神症状的,家长不愿承认,因为病耻感的缘故,因为不懂的缘故,甚至只是觉得孩子是在故意叛逆,却没有发现孩子的不太正常的地方!而且这一届学生中,有类似情况的孩子肉眼可见的就有好几个!担心之余更多的是无奈!家长或者太过马虎,或者是没有相关常识,导致一些苗头不被发现,即便发现了告知家长了,家长不愿承认,甚至说老师有毛病!!这种事情我做了太多,现在只能尽力而为的帮到孩子了!